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龟梨,山下。楼诚。

【Pk】【山龟】【AU】重逢(一)

AU,青年企业家p和多拉马作家k的故事

久别重逢,破镜重圆梗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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并不是所有的久别重逢都是被期待的。

龟梨原本并不会来参加这个酒会。电视台每年总会举办几次这样的酒会,为了和赞助商们沟通交流。这些酒会大多都在接近年尾的时间,每个台两三场排下来,过年前的日子就全都满满当当的了。

龟梨过去基本不参与这种场合,刚开始做编剧的时候碰到这种活动就躲着走,为此没少被人在背后说闲话,隐隐约约都是指责他不懂人情世故,自诩清高,目中无人的。多亏了工藤老师一直护着他,闲杂人等也不敢被他真的得罪狠了。后来终于有了独立创作的作品,收视不高不低也算看得过去了,那些流言蜚语才慢慢的淡去,转而到成了龟梨的一种风格,那些话也变成了夸他有个性有风格,享受孤独安于创作。

有时候酒桌上工藤老师会拿这些事当笑话说,龟梨也只是跟着笑笑,多喝上一口。有人好奇了也会打听他不参加酒会的原因,龟梨抿一口,歪着脑袋认真想了想,给出了两个字的回答:“无聊。”

嗯,还真是无聊的答案。

这次的酒会也并不在龟梨的行程表里,只是工藤老师今年不知道为什么迷上了海钓,虽然他口口声声说是要和明年主演他创作的新剧的演员交流感情,那位演员是出了名的喜爱钓鱼,但在龟梨看来这全是为了掩饰他不务正业的借口。这几天气温骤降,工藤老师兴致勃勃的跟着三五好友出海捕金枪鱼去了,这N台的酒会是一场都没露面。

酒会负责人的电话一个又一个追到龟梨这儿,什么好话都说尽了。龟梨上一个季度给N台写过一个剧,收视很不错,计划中来年还有一部剧要一起合作,档期和意向演员阵容都很不错。都是一直合作的关系,赞助商又是金主爸爸,其实没必要那么强硬的拒绝。龟梨心里一盘算,也不过就是去赔上几个小时的笑脸,有美食有美酒,吃吃喝喝的也就过去了,在场那么多人,也许从头到尾都不会有关注的目光落到他的身上。

但是,事实证明,人不能有侥幸心理。

一开始一切都很顺利,龟梨摆着温和的笑容,和几个必要应酬的人碰碰杯,聊上几句。他不过是被传闻清高,实则平时工作生活中都是出了名的讨人喜欢。很快,龟梨就按照心中预想的剧本那样,完成了任务,找了一个角落,开始享受美食,小牛肉搭配勃艮第的黑皮诺红酒,芳香四溢,最佳的味觉体验。偶尔来参加一下这样的活动,也算是不错的夜晚安排,龟梨为自己的决定暗自赞叹。

山下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现龟梨的,单只一个背影就认出了他。他那男性少有的纤细腰线被西装良好的剪裁衬托出来,他那一头微微卷曲的头毛染了他最钟爱的褐色,他那喝了酒得到味觉享受后习惯性的向右边歪一歪的脑袋……山下状似平静,实则贪婪的注视许久,似旷野中饥饿许久终巡得口粮的狼。

龟梨感受到来自背后灼热的目光转过身去时,山下已经在离他一臂距离处站定。龟梨瞬间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孔都炸开,脑海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,五感在此时都仿佛失去了效力。将神志拽回来之后,龟梨第一反应是逃,转身、离开。还未待他付诸行动,山下温暖宽厚的手已经握住了他的,看上去彬彬有礼,实则力道让他无法挣脱。

“龟梨先生?好久不见。”山下弯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完美笑容,成功让龟梨打了个寒颤。

和山下碰杯的时候龟梨差点撞碎了杯子,但随后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状态。既来之则安之,就算内心再翻腾,表面上也得装得若无其事,对方都已经拿出一副道貌岸然、斯文败类的腔调了,那他再不把自己的门面撑起来不就等于让人看了笑话。

“原来是山下先生啊,一照面都没认出来。”龟梨扬起一丝恰到好处的笑意,侧着头慢悠悠的喝完杯中酒。

山下看在眼里,喉结动了一动。

龟梨将空杯子放入侍应生的托盘,冲山下点了点头。

“先失陪了。”

龟梨施施然从山下身旁走过,山下状似不经意的上前一步,倾身拦住龟梨的去路,打破了安全距离凑到龟梨耳边。

“你说,我们这样算不算是久别重逢,和也?”

温热的气息打到脖子上,龟梨本能的缩了缩脖子,瞪大了眼睛看向山下,对方却在他反应之前迅速拉开距离,转身离去,气得龟梨只能狠狠咬牙。

整个晚上龟梨都处在一种忿恨的情绪里,他发现自己站在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山下跟不同的人侃侃而谈,这人的存在感太强了。和八年前相比,山下明显成熟了,斡旋于这样的场合游刃有余。他瘦了,那点可爱又无辜的婴儿肥早就被岁月磨没了,多了一种成功人士的干练和强硬的气场,以及在这背后透露出来的精明、疲惫。

果然,如今的山下就该是这个样子,和龟梨想象中的并无差别,甚至更好。那么他自己呢,如今的他在山下眼中是什么样子,会让他感到失望吗?又或者,山下并不在意他会变成什么样,当初那一场爱恋留下的痕迹,也许早就已经磨平了。

胡思乱想间,满腹酸楚的龟梨,喝多了。

 

山下架着醉得分不清东南西北的人离场,奈何这人不配合,直嚷嚷着还要喝不肯走,两只胳膊时不时的胡乱挥舞。从会场到停车场的距离并不远,但却费了山下老大的劲儿,他一路费力气控制着怀里不听话的人儿,还得给过往的人陪着笑脸,好不容易把人塞进车里,已经累得满头大汗。靠健身房得来的肌肉果然不实用,山下暗自吐槽了自己一句。他把人在后座安顿好,拉开驾驶舱车门才想起来自己也喝了酒,没法开车,只好给司机打了电话,回到后座等待。

刚一落座,一旁的醉猫就凑了过去,搂住了他的腰。山下浑身紧了紧,心里一声叹息,低头看他。龟梨也正抬头看他,湿漉漉的眼睛睁得圆圆的,像懵懵懂懂的小动物一般,和记忆中的毫无差别,只是因为喝多了,有些不聚焦。

“智久,是你啊?”

山下心里一下子软了,忍不住伸手搂住他的背,轻轻安抚。

“是我,是我。”

龟梨仿佛是安了心,埋头在山下胸前蹭了蹭,很快沉睡了。

毛茸茸的头发给山下带来痒意,他重重的揉了揉龟梨的头毛,怀里的人毫无知觉。

司机到了,山下想起身坐到副驾驶座去,挪动身子时却发现龟梨不知何时抓紧了他的衣角,用力紧紧攥着,借着停车场的光线,都能看见手背上浮起的青筋。山下吸了吸鼻子,重新坐回去,将龟梨安安稳稳的抱紧。

“就这样吧,开得稳一点。”

黑暗中,徐徐凉风吹进来,世界仿佛都沉默了。山下闭上眼睛,整个眼眶里酸涩又灼热。怀中人因为酒精的作用轻轻打呼,呼吸深而绵长。温热的身体让山下感觉无比充实,仿佛长久以来缺失的那一块,终又填补完全,他享受这一刻,虽然知道只不过是暂时的假象。

这个人,曾经在他最好的年华,毫不经意的闯入他的生活,占据他的心房。又在他将整个生命都做成两个人的规划之后毫不留情的离去。

不管他想要忘记也好,记恨也罢,八年时间,他崩溃过、伤心过,用过各种方法去尝试遗忘,也用各种说辞劝自己接受新的未来,一个和龟梨和也毫无关系的全新的未来。他几乎成功了,可是当这个人再一次出现在他面前,仅仅一个背影就让他所有的自我建设全都土崩瓦解。他想,他是一个PTSD患者,一个全世界仅有的龟梨和也PTSD患者,终生无法治愈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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